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吉普车在草原上飞驰，11月的草原，已经能够感受到来自北方的寒意，将衣服裹紧，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，林语突然开口说道：“我想到了一个笑话，要听吗？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栾跃林扭头回了一声，双眼继续盯着前方的道路，草原上没有路，走的人多了，这里就有了一条路。
“我有个同学，他是蒙古族，他看到万里长城，顿时豪情迸发，想要效仿先贤作诗一首，然后他一查，发现万里长城防的就是他老祖宗。”
“咳！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。”
“我还有一个笑话，我有个同学，她是东北的，就最北边那个位置，然后她看还珠格格，看到里面有人被发配宁古塔，一路上风吹日晒，风霜雨雪，她觉得很可怜，然后她就查了宁古塔的位置，结果发现她才是那个应该被可怜的人。”
“你这个笑话也不好笑！”
“那还有一个笑话！”
“你能不能不要讲这些冷笑话了？”
“我讲这些冷笑话，只是想问一句，伱是不是走错路了？为什么两个小时的路，开了4个小时还没到！”
“马上就到了！”
“你是第12次说这话，我该不该信你？”
“……”
当林语又一次准备说冷笑话的时候，一栋不属于这里的建筑，突兀的出现在了草原上。
白色的墙体，矗立在草原上，看起来是格外的显眼，格外的不和谐。
看到这栋建筑，栾跃林松了一口气，轻声解释道：“去年刚拔起来的楼，原本要明年才投入使用，但今年事多，一再催促之下，两个月前投入使用了。”
“以后，这里就是演习用的指挥部。”
吉普车慢慢开进大院，在停车位上停下，栾跃林一马当先走进楼里，没有立刻去报到，而是先带着林语去了宿舍。
单人宿舍，条件看起来一般。
栾跃林随手拉开门后的柜子，从里面取出一件常服扔给林语，说道：“在这里的这段时间，你就穿这套衣服。”
“经过参谋部批准，已经把你特招了，你的详细档案也在参谋部，剩下的，就在你们莱茵钢铁。”
“来，先去把衣服换上。”
十几分钟后，林语换上衣服走出卫生间，他长相本身就比较英俊，接近1米8的身高，穿上这一身军装，将这一份英俊衬托得格外显眼。
把这一切看在眼里，栾跃林非常满意的点点头，自我夸赞道：“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，你小子穿上军装，整个人气质都变了。”
“嗯……话说演习过后，会有一个联欢晚会，你要不要去参加？”
“反正你是单身，说不定……不对，不是说不定，凭你小子那么好的外观条件，再加上自身的内在条件，绝对有大把的姑娘喜欢你。”
“去吧，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你的另一半呢？”
林语站在原地转了两圈，这种军官常服穿起来确实很不错，尤其是配上自己这张脸，更帅。
显摆了一下，他转过头，对着栾跃林问道：
“话说你们怎么都那么喜欢给人说媒？”
“主要是没事干。”栾跃林双手一摊，转头走向门外，跟着解释的话语从他背后传来：
“我们每天除了训练，还有各种学习，最喜欢的八卦，就是看谁有没有结婚。”
“如果结婚了，我们就会问他什么时候生孩子，如果生了孩子，就会问他孩子什么时候读大学。”
“如果没结婚，我们就会问他心仪的女孩是个什么样，要不要帮忙介绍。”
说话间，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，走到了一道挂着指挥室牌子的门前，栾跃林回过头，十分肯定地说道：“其实，我们更想看到的，是大家幸福的脸庞。”
回答完，他顺手推开门，随即身体靠向一边，脑袋对着林语一歪：“进去吧！”
都到了这里，林语也不再谦让，整理一下衣服，身体挺得笔直，昂首挺胸走进指挥室。
看到他的动作，栾跃林脸上露出一丝欣慰，跟着走进指挥室。
也许是才启用没多久，数百平方米的指挥室看起来还有些简陋，进门左手，是一个巨大的沙盘，沙盘再往左，是一些通讯用的控制台，控制台更前方，是十几个小屏幕。
这些屏幕放到一起，组成一个巨大的屏幕，此时此刻，还有一些年轻人正在对这块大屏幕进行调整。
进门右手，是一排排的座位，座位的排列，是一个扇形，而最中心的位置，就是那个巨大的沙盘。
沙盘旁边，还有四个身穿军装的人，正在沙盘旁边指指点点，听到门口的动静，最靠近门的那个人抬起手，连连招手喊道：“林语，快点过来，这边正吵得不可开交，你过来评评理。”
迈着平稳的步伐来到几个人中间，林语右手抬起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看到他这个动作，这四人乐得哈哈大笑，而刚才招手招呼他的人，也用手指着他说道：“这小子绝对在私下里练过，看看这标准的手势，看看这标准的步伐，没在我手下，可惜了。”
“可惜什么？”旁边立马有人反驳，瞪着眼说道：“可惜什么？人家搞科研，能力更强，看看最新的那批试验装备，那威力，别提了！”
“怎么看怎么舒服！”
等几个人说完话，栾跃林也恰到好处的出现，抬起手，开始给林语介绍这几个人。
“这位，主导演，陆华熙陆导。”
“这位，副导演，周昌耀周导。”
“这位，剧本，唐正川。”
“这位，道具，张名璋。”
“这位，场记，傅含笑。”
栾跃林刚介绍完，傅含笑就一脸嫌弃地看向他，冷哼道：“小子，到了我们怎么就不加一句尊称了？”
听着他不满意的话，栾跃林打趣道：“我也可以价格尊称，以后我就叫您老人家傅场吧！”
“傅场副厂……”
反复念叨几句，他回过头，笑呵呵地朝林语问道：“林语，你那里要傅场吗？”
“那肯定得要啊！傅场去我们那里，那是蓬荜生辉的事。”
林语飞快地回了一句，也开始打量在场的四个人。
傅含笑，就是一开始帮林语反驳的那人，两条粗壮的大眉毛，眼睛比其他人更大，整张脸也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有棱有角。
眉头一抬，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。
此刻听到林语的话，他眉头跟着舒展，看起来稍微和善不少。
而陆华熙，则是一开始招呼林语的人，等几人稍稍熟络一些，他抬手指向面前的沙盘，朝林语说道：
“这个沙盘，是我们的测绘人员，根据这个演习场按照1：5000的比例缩小的。”
“我的意见，既然我们是导演组，那我们就应该可以修改这个地图，比如这里这个山丘，我觉得改成雪山就很合适，然后按照这个地图转发给演习的人。”
“这几个人不同意。”
“来，林语，你来评评理，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这么搞？”
“不能这么搞。”林语面无表情地摇摇头，继续解释道：“地形是固定的，大规模战争的前提下，需要克服的地区无非就是沼泽，沙漠，还有山地，这些可以做针对性训练。”
“但是我们可以额外加其他条件，比如暴雨，冰雹这些额外的气象条件。”
“把这些做成随机事件，双方行进或者交战途中，遭遇暴雨，遭遇冰雹，遭遇极寒天气。”
“也能更好的看到一群人的反应。”
听完他的想法，陆华熙立马点头称赞：“好想法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，小栾，带着小林去做这个随机事件，然后交给我们的唐剧。”
“好的！”回答一声，栾跃林带着林语走向旁边的电脑，开始制作所谓的随机事件卡。
双手捏到一起咔哒一声，林语修长的双手开始在键盘上飞舞，很快就敲出一个个随机事件卡。
一个比一个恶毒。
【低温天气1.0：天气骤变，温度降低至零下20℃。】
【抵御方式：携带棉衣可判定通过，未携带棉衣，则在10小时后宣布阵亡。】
【低温天气2.0：天气骤变，温度降低至零下40℃，水源冻结，发动机油料冻结。】
【抵御方式：携带棉衣，携带有相关特殊油料可判定通过，二者缺一，10小时后判定阵亡，未携带，当场判定阵亡。】
【全频段阻塞干扰：太阳黑子突然爆发，使得大气层内的电磁场紊乱，所有通信不可用。】
【星链卫星：低空在轨卫星，可以有效将通信送达每一个士兵。】
【核弹……】
旁边，看着林语一个一个敲出来的文字，栾跃林从一开始的好奇，慢慢变成惊讶，最后，选择闭上嘴。
这……太狠了。
能搞出这么多的随机事件卡和装备卡，而且每一个都恰到好处的能把人气死，他很怀疑，林语和演习双方有仇。
但是很快他又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。
这怎么可能，双方又不认识。
这绝对是林语用心研究的成果！
…………
草原上，一支队伍正在极速前进，车队扬起的烟尘，好几公里外都能看到。
中军的一辆车里，DA团团长高俊正皱着眉头，满脸阴沉地看着手中地图。
地图横坐标是A-Z26个字母，纵坐标是1-100。
这是刚拿到的演习地图，和往常不同，这地图上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份最基础的地图，没有标注蓝军方位，没有标注进攻路线。
除了上面划分区域的格子，什么都没有！
而且，最让他觉得离谱的，是这一次的演习课题。
【红方数字化信息团机动进攻战斗与蓝方快速打击团机动反击战斗】
有点绕口，但是高俊在嘴里念了很多遍，已经不绕口了。
但是他总觉得，这个红蓝方应该反过来，他们防守，蓝方进攻。
可惜，导演部没管他，自从接到命令开拔，到草原之后，导演部就像消失了一样。
把这些想法都放到脑后，他抬起头，看向旁边正在操控指挥系统的操作员，问道：“我们的位置找出来了吗？”
“在L77地区。”操作员回答一声，随后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几下，他面前的显示器上，那副数字化的地图中，L77地区就开始闪烁起来。
在光芒闪烁中，操作员继续说道：“我们的导弹支援营在X97位置，单方面接收信号。”
“直升机空降营我们南方，Q99位置。”
“前出侦察营最后一次汇报，是在K47位置，他们现在已经静默了。”
这时，高俊旁边的人也开口问道：“团长，导演部想做什么？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给命令？”
“我猜，导演部是想看看，如果只给一个目标，我们是否能够完成任务。”按揉一下眉心，高俊说出自己的猜测，随后又开始下达命令。
“1号雷达车往K60区域移动，每五分钟开机搜索一次，其他人保持静默。”
1号雷达车接到命令，调转方向，朝着K48区域移动。
但是，这辆车刚刚消失在视野里，高俊面前的电话响了。
是来自导演部的。
“你们派出的雷达车，被蓝方用察打一体无人机捕捉，已经阵亡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高俊愣了一下，把这句话重复两遍，他直接爆炸了：
“察打一体无人机？我们有这个装备？”
“你们没有，蓝方有！提醒你一下，蓝方的无人机攻击之后，有10个小时冷却时间，你加油。”
嘟嘟嘟……
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，高俊心中瞬间蕴满怒气，拿起手边的通讯器，对着下面的人喊道：“刚刚，我们派出去的1号雷达车已经阵亡，而敌人用的是察打一体无人机，现在，所有雷达车散开，同时开机搜索，发送信号。”
“导弹攻击营待命，一旦发现信号，全力突击！”
接到他的命令，队伍中的雷达车朝几个方向散开，以队伍中心为圆心，一点点搜索周围。
导演部，通过安排在队伍中的拍摄人员，导演部可以清楚地知道红蓝双方的队伍。
正当雷达搜索得十分带劲的时候，林语抱着抽签用的盒子，还有一个转盘，走到陆华熙面前，笑盈盈地说道：
“路导，该抽签了。”
陆华熙右手伸进盒子，在里面不停地寻摸。
一双眉毛皱起，似乎是在用手指感受这些卡牌上的文字。
但又一直摸不到。
摸了一会儿，不耐烦的他随手摸出一张，接着又随手拨弄了一下旁边的转盘。
转盘中间是一个指针，外面第一圈，是26个字母，第二圈，是1-100的数字。
转动几十秒后，转盘停下，指针指向了O-50区域。
把手中卡牌翻面，发现是一张沙尘暴的卡牌，默念一遍内容，陆华熙拿起话筒，对着红方说道：
“红方，在你们正东偏南方向O-50区域，有一场沙尘暴形成，正在以时速12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，朝你们前进。”
“自己注意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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